散文#9《中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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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到中秋节。今年的中秋与往年一般,我孤身一人在国外,看夜空里挂着圆圆的月亮,籍一通长途电话来解我思乡的情绪。

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我能和远方的亲人面对面交流了,屏幕里的奶奶,发鬓就似被那白雪覆盖,无声诉着岁月行过的痕迹。奶奶的身旁坐着爷爷,笑呵呵的,问我最近怎么样啊,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条线。爷爷的听力不好,我去年特意托人买了副助听器给他,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戴上。问奶奶,奶奶笑说他不习惯戴那东西。我无奈笑笑,继而和奶奶聊起了往日的事。

奶奶说,三姐弟里,她最看好的就是我,因为我读书最用功,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肯每个星期六都带我坐近一小时的公车到新华,再走近半小时的路程到书店。她还说,那时为了带我去书店,经常和爷爷吵,因为爷爷是那种特省钱的,而且家里经济确实不好,爸爸呢也不寄钱回家。可以说,我是我爷爷奶奶一分钱挤一分钱地养大的。

“我经常骂你爷爷,唉,你也知道,家里不宽裕,问你爷爷拿五、六块钱就跟要他命似的,唉,真是的,那带你出去,坐公交也要五毛钱一个座了,去一趟吧又久,总不能让你饿着,买个煲仔饭都要最少三块,唉…”

听着奶奶的抱怨我也不禁笑了起来,附和道:“对对,我都记得,那时候我还把公交走的路线记了下来,第一次走着去的时候还迷路了。”

“唉可不是嘛,就为了省那公交钱,妞啊,你也甭怨生在穷人家,这人啊,出身没关系,要紧是要努力向上。”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猛点头。

“妞啊,你也不要怪小时候奶奶打你,唉,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终究只是怕你学坏…… 奶奶是个没文化的,就想你们读多点书,有点出息,往后生活过好点,想吃啥吃啥,不用委屈了自己……”

听着奶奶的话,我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已经想了许多次的话却愣是哽咽在喉间说不出来,努力地忍着眼泪,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哭的样子,不想让他们以为我过得不好,为我再操心。

我一直都想对奶奶说,我不怨生在穷人家,我也不怨她小时候打我,因为我知道那些棒棍落下的初衷都只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只是为了激励我,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

因为我长大了,我不会再让他们操心了,是时候,该我扶着他们的手,漫步在那乡间的小路上……

“奶奶。” 我轻声唤道,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哎,怎么了吗?” 奶奶的眼神还是那般慈爱,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但是带不走她对我的爱。

“我很快就会回去,陪你们,一直陪你们,每天陪你们吃饭,陪你们烧火,陪你看你爱看的粤剧,每天都唱给你听……”

作者的话 — —
写了很久的一篇中秋文,最希望的,就是这个梦快些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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