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三月,繁花似锦。
西郊的凤霞山种满了桃花,粉红素白,深深浅浅,从山顶一路迤逦,半遮半掩山脚下尖顶白墙的别墅小楼,点染得如梦似幻。
我没有心情欣赏,搀扶身边的学妹,只觉得头痛"不是吧,这里怎么连个公共厕所都没有?你还撑得住吗?"
学妹捂着肚子"我倒是没什么事,但是我觉得我的衣服快不行了,这样子没法回学校啊......"
出来采风还能遇到大姨妈突袭这种事,真是倒霉透了。
我挠着头发,皱着眉环顾了一圈四周,眼神落在旁边的一栋别墅前,一个穿着蓝色棉布裙子的女孩正在低头扫地,卷起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我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扶着学妹,让她靠着墙站着"在这等着。"说完过去,叫道"你好!"
女孩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一双眸子瞳色浅淡,澄澈平静,宛如盈盈盛满琥珀色美酒的夜光杯,她冲着我浅浅一笑,像是月光下半开的白蔷薇。
她温柔的笑让我脸皮的厚度瞬间上升了一个度"请问,这是你家吗?"
女孩点点头,声音也是又甜又柔"是的,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今天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结果没想到她突然生理期了。"我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找了好久,附近都没有公共厕所,能不能麻烦你,借我们洗手间用一下?"说完,我又急急忙忙地包里掏出学生证,摊开递到她眼前"你看,我就是附近的大学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女孩扫了一眼证件的照片,对我弯了弯琥珀色的眸子 "看得出,哪有长得这么可爱的坏人。"
只是一句玩笑似的夸奖,我居然不争气的脸红了一下。女孩收起了扫帚,转身朝院子里走进去"进来吧。"
我赶紧跑过去扶学妹,跟着女孩走进院子,她带着我们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小楼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香气,不是女孩香水的甜香,也不是花香,似乎是松脂和草药香混合的味道,很好闻,带了丝神秘。她遥遥一指"门上挂了一个花篮的那扇门就是卫生间,左边的柜子最底层里就有卫生棉"
我们赶忙道了谢,学妹进了屋子。女孩看向了我"进来客厅等吧。"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在外面等就好,她应该也不会很慢。"
女孩没有勉强我,笑着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我百无聊赖,好奇地打量起这个花园来,碧绿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简单地摆着几张藤编的椅子和矮桌。院子的主人似乎不爱花,有的只是笔直挺拔的松树,我隐约认出这是西藏白皮松,浓荫蔽日,静谧沉寂,松香弥漫,和这个女孩气质分毫不搭,我抬头看着墨绿的树冠,恍然间,瞥见二楼玻璃窗上,隔着白纱窗帘,一抹隐隐绰绰的人影。
还没等我看仔细,窗子"刷"地打开了,一个人从窗子里跳下来,带着呼啸风声,正好落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站稳了,跳下来的是个男人,他单膝跪着,手扶着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似乎很虚弱,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做得很慢。他站起来后,我看清了他,是个年纪很轻的男人,身材挺拔修长,头发乌黑,皮肤白皙,一张脸生得十分清隽俊秀,但是丝毫不让人觉得女气,大概是因为他的眸子,我从没见过哪个成年人的眼眸会有这样纯粹的黑,如同无月无星的夜空,又像古井无波,深不见底,他就像这院中的松树一样,清冷出尘。
青年面无表情,好像压根没看到我,要朝外走,只是才刚迈开腿,就勾起长眉,身子一晃,眼看着要倒下来,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扶住他"你没事吧。"
这个青年尽管看上去清瘦,实际上重得要死,这么一压,我差点没站住,我喘了口气,还没等继续问,门"砰"一声被踹开了,女孩走了出来,她依旧是那张柔软甜美的面孔,只是,当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几乎忘了呼吸,那样可怕的眼神,我只联想到四个字——厉鬼索命。
看到女孩后,青年立刻一把推开我朝门口跑去,他的步伐不稳,有几丝踉跄,动作却很快,刹那间就到了门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紧贴着我飞了过去,紧跟着,青年闷哼了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
这一切几乎都在顷刻发生,神仙打架,凡人看戏。我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半跪着的男人,又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女孩,她脸上依旧挂着那样清浅温柔的笑,仿佛刚才肃杀的眼神只是我的幻觉,她的手中一下一下地抛着什么,我定睛一看,是一颗小小的鹅卵石。
女孩随手把卵石丢回门口摆着的罗汉松盆景中,朝着门口小跑走过去,扶起地上的青年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温柔地问"摔疼了吗?"
青年抿着薄唇,不说话,女孩无奈地低叹一声,转向已经傻了的我,一脸的歉疚"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我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哑了,张了张嘴 "这是......"
女孩靠着青年,垂眸看他,她的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意"这是我未婚夫,在家养病,可是他就是待不住,总喜欢趁我不注意翻窗户往外跑。"说完又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起灵,不许这么淘气,等你养好了病,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面前的女孩子娇俏可人,浓情蜜意,怎么看都是热恋中的普通女孩,让人提不起防备,我松了口气,疑心自己那一刹那只是看错了,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那样可怕的眼神,平静下来,我又羡慕不已 "你们都订婚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结婚?"
女孩搂着青年的颈,笑得很甜"订在立夏。"
"立夏?"我在心里算了算"那很近了啊。"
女孩点点头"是啊。"她又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所以,不许你再翻窗户了,我可不想到我的新郎坐在轮椅上和我结婚。"
青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干脆把眼睛闭上了,女孩的神色很是委屈"怎么又不理我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心里了然,我有个体弱多病的表妹,生病的时候矫情起来也是谁都不搭理。我不禁有些佩服起面前的这个姑娘来,看这男人的面瘫程度,估计时常摆脸色,亏得她还能这么心平气和。我们正说着话,学妹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人家,和学妹一起道了谢,就出了院子,临走时,我祝他们百年好合,女孩笑着应下了,送我们出了大门,一边走,学妹还在拉着我咬耳朵"那个小哥哥好帅哦......""是她未婚夫啊?果然长得帅的男人都有主了。"
......
身后,女孩地站在门口,盈盈浅笑,目送着两人离开,一直到两个人都走得看不见了,她"哗"一声关上大门,利落地从里面反锁了门,转身时,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她垂着眸看着地上飘落的花瓣,长长的睫毛下,眼神阴冷。她静静站了很久,才朝青年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按揉着他的腿窝,仰起头,柔软的长发垂落脸颊两侧,眼神已然乖巧温柔"疼不疼?"
青年闭着眼沉默。
女孩站起来,坐在他怀里,手臂搂着他劲瘦的腰,倚着他的胸口,低低地叹气"小哥,你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剧烈运动的。"
青年还是没有说话,女孩把玩着他卫衣的带子,换了个话题 "刚才那个小姑娘,扶你了?"顿了顿,她轻描淡写"以后再有女人碰你,我就把她的手剁下来,好不好?"
青年颀长的睫毛猛地一颤,睁开眼,缓缓开口"别这样,有什么气,你都可以出在我身上。"声音清冷好听,如玉珏碰撞。
女孩轻轻笑了 "我怎么舍得,你是我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啊。"她坐直了,勾着青年修长的颈,直视他幽深的眼眸,笑得甜如蜜糖"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小哥,待在我身边,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
青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我是疯了啊,为你疯了"女孩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冷冽的香气,声音轻得像在呓语"你知道,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来吗?"微凉的手,突然顺着他卫衣的下摆钻进去,顺着青年腹肌的线条滑动着。
青年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女孩的手腕,即使他虚弱至此,发起狠来,照样能轻易而举地将这截纤细的手腕折断。
他却只是钳制住她的动作。
他的食指指腹刚好搭在一道伤疤上,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疤,丑陋地蜿蜒着,一碰到这道疤,他就会想起那一幕,她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如纸 "张起灵,你不爱我,我就去死好了。"
一个个濡湿温热的吻落在青年精致的锁骨上,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青年从不许别人碰,此刻却被女孩肆意地又啃又吻,他不适地皱紧眉头,趁着他分神,女孩的手挣开了他的束缚,摸索到了他的腰带。青年的身体绷了起来"别在这。"
女孩抬起头,狠狠吻上他润泽的薄唇"我偏要在这......"后面的话,隐没于唇瓣之间,只有吮吸间带起暧昧的水声。
午后的阳光灿烂明媚,原本被扫干净的小院门前,又飘飘扬扬地铺落了一地的桃花。
春意正浓,落英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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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
Фанфикшн事先说明,这里的故事不是我写的。 这里的故事都是由其他作者写的,我把故事放在这里单单因为我觉得很好看,想把故事分享出去,给更多人看。 DISCLAIMER: The story posted here are not written by me but are written by others authors. i just wanted to share the story here because I find it awesome and wanted to share to m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