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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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而过的风卷走了飘零的落叶,吹散了这一地的记忆。

平静缓慢的浪涛在这汪洋大海上周而复始地席卷而来,从不怠滞,从不停止。

就像蹒跚奔跑的时间,步履匆忙,总是在不经意间带走我们真诚以待的岁月。

家里的老人总说:和时间对抗,不会有结果。因为经历过,才懂得时间的冷酷无情。

但偏偏归木就是个偏执的人,总是说一不二,对某些事物,总是执著得令人发狂。就连她一向最敬仰、最尊重的奶奶,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撼动她半分。

岛上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也没有人知道她去哪儿了。只是知晓,一艘船不见了,紧跟着的便是老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岛上的人们才知道:归木离开了,头也不回地驶向了大海深处,不知归期。

......

大海上安静悠然,只有缓缓趋来的海浪声在空气之中回荡。咸咸的鱼腥味在凝结的空气里弥漫,她却对此毫无反应,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令人作呕的气味。

归木将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帘子拉开,弓着身体走上了船只的甲板上。几近不可闻的微风吹散了她披落在肩头的长发,凌乱了回忆,也悄悄带动了船底下趋过的波浪,使船只轻轻摇曳,摆动不当。

归木怔了怔,双眸失焦地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洋,回忆犹如涛浪般在她脑海里开始翻腾滚烫。

她仿佛听到了那人依旧温润的话语,和自己那早已溃不成军的语气。

"阿木,我该走了。"

"走?走去哪儿?"

"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

"——那儿有一片海。"

零零碎碎的记忆夹杂在一起,随着悄然滑落的泪珠打住。

归木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以破碎的语气朝天空呢喃道:

"拢龙,你等我——我来找你了。"

......

纵然旅途漫长,纵然浮生繁华,我也愿舍弃这浮华幽梦,踏上那遥遥无期的归路,来到你身边。

只为与你细水长流、天长地久。

或许——

不知归期,愿你仍在。


13/11/2018

不负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