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到你会跑出去问。两人像归像,但也没有像到你要去一探究竟的地步吧。"蒋智晗说道。"而且她们两人审美的差别就那么大;一个喜欢我,一个喜欢你。怎么会是同一人呢?"
"楚瑜希真的死了?"
蒋智晗不敢一下回答,迟钝了一会儿,"应该吧。奎兄没有理由骗我们。"
"昨晚奎兄叫你干什么了?"提到奎桑,叶旬泽想起来了昨晚他出去本来是为了尾随他。听到这一问,蒋智晗莫名其妙地开始脱衣服,转过身来,让叶旬泽看他红呼呼的后背。
"被打了呗。奎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温温柔柔的,但是该打还是会打。而且下手还不轻!"蒋智晗揉了揉自己的背,"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去和紫曦去吃早饭,要是再被发现了又得挨一顿打。不就一顿饭吗,不至于的。"
"真的吗?"叶旬泽想要上手摸,被蒋智晗打了一巴掌,"嘛,我骗你干什么?现在还疼呢,你可别碰。"说着,他穿上了衣服。
就算蒋智晗犯了错,叶旬泽也不认为他会被过分处罚。奎桑那么慷慨仁慈的人,不会那么小心眼。顶多说上他几句也就作罢了。很难想象他拿着一个类似于辫子一样用来鞭策牲口的武器惩罚自己的徒弟。不过话说回来,蒋智晗又有什么理由骗他呢?
蒋智晗描述的很细节。奎桑说的话、一举一动都描述的淋淋尽致。叶旬泽一闭上眼睛真的能想象出奎桑说这些话。"他很平静地跟我说他并不生气,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身上多些伤疤一千番地错也就不会再犯了。他用一个细鞭子抽了我四十下,然后用一种两呼呼的药物敷在伤口上。我忍着痛躺了一整个晚上。太阳升起来他才让我走。"
"我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展现一个师父的威严,让我听话。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在用违背他的命令告诉他我有我的尊严。所以即使会被打,我还是会吃肉。但是如果我知道我有可能会被打死,那我绝对不会吃肉。因为没有什么比我的命重要。"
两人随后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奎桑亲自敲起了他们的门。他一进门就问蒋智晗,"伤怎么样了?"
"还红着呢。"
"我看你还很精神,并无大碍。"已经成了奎桑的徒弟,自然少不了修炼。他要带他们去主殿开始正式修炼。
蒋智晗玩赖,捂住肚子,哼哼唧唧地道,"欸哟欸哟,怎么突然这么疼呢?应该是有内伤了。"
"好啊,让你休一天。"这么荒唐的狡辩奎桑居然也信?蒋智晗竖了个大拇指,眉毛一挑,抱拳谢过奎桑,正要往屋里走。奎桑打开了扇子,"就是晚上再去拜访一下我就好。"
叶旬泽差点笑喷。
主殿和多年前的样子也发生了改变,似乎更有格调了。一进去就有一种书香气扑面而来,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正色调为蓝绿色,让人心情舒适。那个百年前就在的长桌子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并排的四个架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长矛、短刃、长刀、宝剑、飞镖、戟、鞭。
"这些武器都还无主。蒋智晗你可以选一个做你的武器。"
"怎么都这么丑啊。"蒋智晗嫌弃地看着这些平平无奇的木制兵器。"连个花纹都没有。"
奎桑解释道,"随着你的魔力的增强,武器的样子也就越奇特。这木头也有讲究,你看那些泛黄的,是安林里的木头制作而成。防御能力强。你再看那发黑的,那时暗带里的木头所制,攻击力更强。而发红的木头来自于暮林,魔力强。"
叶旬泽看看自己的鞭子,暗黑又有点发紫。"我这个原本也是木头?"
"你这鞭子是上古神兽的脊椎骨所造。现在这种野兽九成已经灭绝了。"奎桑挑起一个黄剑,打量了一番,"你可以拿起来掂量掂量,看哪个更趁手。试试这个。"他把剑交给了蒋智晗。
"那应该有化石啊。在人间好几万年前的骨头也能给挖出来。"蒋智晗拿过那把剑,一伸手,剑锋指向叶旬泽,玩笑道,"还不俯首就擒?"叶旬泽配合他,双手举了起来。寻意在身上四处蠕动。
"死了那么多年的神兽早就没了灵气,制作出的武器没有魂魄,不会和主人默契配合。还没有你这木剑好使呢。"
蒋智晗挠了挠头,非常犹豫。"哪个兵器最好用啊?"
"你不用那么纠结。初始的兵器往往不是最终的选择。除非你是叶旬泽,第一个兵器就是神器。找一个趁手的就好。"奎桑说道,"你手上这个就不错。"
蒋智晗和叶旬泽对视,蒋智晗问他,"你要不要和师父讲讲你的顾虑?"
奎桑看向叶旬泽。叶旬泽讲道,"武器一定和人的能力相等吗?还是一个绝世高手也可以用一个普通的武器。一个神器也可以有一个普普通通的主人。"
"一个高手,哪怕一阵风、一片叶子都能用来当临时的武器。但是神器不是自然产物,通常造它的人就会是它的主人。而能造出来神器的人都能力不菲。至于你......这世间的未知数太多了,也许不是所有上古神器都会一生只服从于一人吧。又或许是它实在太古老了,和它的创造者已经没了感应。"
"以我现在的能力能驾驭得了它吗?"叶旬泽又问。
奎桑眼睛一撇,扇扇子的频率加快了。"我不知道。只能说在我看来,没有驾驭不了这一说。"他拔出鞘中剑,用两根手指划了一下剑刃,只听刺啦一声。"武器像是一个私人护卫,像一条衷心狗。它可以比你厉害,但你要会利用它。"
这个屋子透风,春风敲打窗户时会发出刷刷的声响。蒋智晗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用黄木剑。把他抛在空中,然后一抓。"就你了。"一般的剑都是细长,剑脊是一条直线。可是蒋智晗挑选的这把剑不是。它长得像个开屏的孔雀,剑锋为扇状。"你就叫......扫尘。"
"可有何寓意?"奎桑轻瞟蒋智晗,把他的手摆正到正确握剑的姿势。
"你看它,难道不像扫把吗?扫把用来干什么?当然是扫尘了。"蒋智晗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剑,又重复了它的名字几遍。
"随你。"奎桑从未见到这么随意的命名方式,礼貌地回道。他的背影,阴森森的,好似一堵墙,把他与世隔绝起来。梳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是带着一个皇冠,好像是一国之君。手里拿把扇子上面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不是人、不是兽、不是美景、也不像是文字。像是一个小毛孩儿用墨水随手在扇子上画了几笔。可这扇子一挥,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他扇着扇子走在前面,两位徒弟紧随其后。怕在这偌大的宫殿中走丢了。
叶旬泽跟着师父进入了一个原本封闭的暗门里。里面是一个走廊,两侧有许多房间。前一个和后一个都一模一样,仿佛又回到了天桥。这些门没有把手,不管是推还是拉都打不开。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去。天桥里至少还有光芒、还有希望。但这个走廊里,前路越来越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光明。可能是实在太黑了,叶旬泽仿佛听到了鬼魂的嚎叫,就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咚咚!咚咚!他听到了急促的敲击声。这肯定不是心跳声,就算是被猛兽追赶,心也不会如此快速地律动。
他转头看看蒋智晗。他那么胆小,要是真听到了什么动静,肯定比叶旬泽害怕。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他到处摸索着,寻到了蒋智晗的一只胳膊,把他拉了过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
真是见鬼了......
这次,叶旬泽听的更清楚了,这些鬼的嚎声都很细,应该都是女生,或者还没变音的男孩。那些敲击的声音,应该是敲门声,或者......撞门声。
嘎吱。奎桑打开了一扇门。不知他是怎么打开的。这才重见一点光明。蓝色的光照在灰色的石头上,看起来还是很诡异。地上有好几摊水。顶上结了冰锥,水滴一点点积累,最终承受不住重量,滴到地上,溅起一点水花。房间明明是封闭的,但是总有点阴凉的风包裹着他们。
触景生情,奎桑一进来,表情都变了。身体也在颤抖,好像一进来瞬间虚弱了很多。"你们看的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两人还没缓过神来,忙着四处观望,没空搭理他。
奎桑让叶旬泽走到那几摊水中间的圆盘上。一踩上去,那些阴风突然断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突然一阵燥热逼出了体内的冷汗。
"看!"蒋智晗看向那几摊水突然喊道。原来,水已经开始微微震动,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猛烈。最后刷一下飘了起来,形成四个拿着鞭子的小水人。论个头,和小甜甜差不多大。除了个头,他们是完全照着叶旬泽的样子复刻出来的。
他们身手敏捷,开始用水鞭敲打叶旬泽,速度快的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正如奎桑所说,一个高手,一阵风、一片叶子都能做武器。这些小人亦是如此,虽然只是一个水鞭子,敲在叶旬泽身上就和刀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不留印记罢了。"这是......惩罚台吗?"蒋智晗看叶旬泽惨叫着,问道。
"这是习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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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