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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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慢慢暗了下来,粉色的晚霞印在蔚蓝色的天空上,寥寥几朵云点缀着无边无际的蓝天。天上飞着的恶魔真的好像一只只小鸟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叶旬泽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与世隔绝,周围是一片宁静,就连咕咕叫的肚子也不再打搅他。他躺在干巴巴的泥土上,头枕着双手,好久没有如此轻松了,心里的烦恼都飘散如烟。

佑幽还没有归来,楚瑜希着急的去找哥哥了。身边的蒋智晗双臂抱着膝盖,团成了一个球,一个没有经历过多挫折的普通人被折腾这么久也累了,安详的睡去。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的轮廓更加明显。叶旬泽却始终合不拢眼,观测着天一点点的变色,云缓慢地在空中翩翩起舞,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霎时离他而去。他辗转反侧,无论怎么催眠都无法进入睡眠,眼看巨大的月亮升起,盖过了半块天空,月亮里的兔子清晰到不再像兔子。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尽可能动作小一点,避免吵到睡得正香的蒋智晗。他捡起地上的一根小树枝,慢慢地挪到蒋智晗的身旁,歪着脑袋仔细看着他的睡颜,看一眼,低头看一眼泥土,用小木棍在土里划上几笔,再瞟一眼蒋智晗。天的小眼睛不知不觉地睁开了来,再漆黑的天空中一闪一闪,叶旬泽放下了那根小木棍,打量着自己的大作。虽谈不上什么栩栩如生的神之笔,但能用小木棍画出蒋智晗的动作和差不多准确的五官也相当不易了。他满意地轻笑一声,盘腿坐了下来。

兄妹二人还没有回来,叶旬泽略有些急了,可他怎可能和这些家伙拼个你死我活,无疑会是他死敌活。这里看到的星星比人间的星星好看太多太多了,银河都是粉紫色的,每一颗星星真的如一人的瞳一般。可是越看越让人不适,总有些古怪之处。假,这里的香甜的空气和美丽的星河都极其不真实,魔府这地方也不真实。但却又从某种角度上太过于真实。

叶旬泽再回头看过去,蒋智晗的双眼已经睁开,一时半会很容易误认为是另一颗星星。几乎从事至今都是面不改色的坦然相对的叶旬泽红了脸颊,用手试图把地上的画抹掉。蒋智晗一伸手阻止了他,迷糊糊地边揉眼睛边嘟囔了一句,"你画的不错,为什么要擦?"

"不擦。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蒋智晗羞愧的回道,双眼一直盯着他自己的创作,看起来还有点孩子气。

"昂,你看你,自己睡不着还不让别人睡。我正做着篮球突然开挂的美梦呢你就把我吵醒了。你说说你还是不是人。"

说实话叶旬泽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或许从肉体消失的那一天就不是了,也或许参加庆典过后。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看叶旬泽一脸严肃的认错,蒋智晗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以前以为你挺机灵的啊。我就是自己醒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楚瑜希和佑幽还没有回来。"叶旬泽说。经过一番商量后两人决定出去寻找,毕竟如果看到的是未来,他们还没有的死期还没有到。如果看到的不是未来,那倘若死了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可这偌大的魔府上哪寻呢?东南西北徒步走各个方位少说也需走上几个时辰,再加上每座房子都与上一个近乎一模一样,要不是有月亮指引方向两人根本不知道从哪边来的。

如今月亮刚升起不久,所以有月亮的那边应该是冬边。魔府仅有的门是北门,所以大概冲咚地左边走。夜里地风格外的亮,寒风刺骨,两人的体恤衫根本就不够遮挡这么强烈的巨风。这风是北风,而两人恰巧是要向被行走,风划破了两人娇嫩的皮肤,脸部被冻得僵硬,连笑都笑不出来。多亏了两人还算高壮,要是小身板恐怕就被这风刮跑了。叶旬泽仿佛能感受到宫殿内烛光的那一丝温暖。本来算着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主宫殿了,但是现在六个小时到的了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天上下去了雪,雪花贴在脸上片刻,随后刮开一个小口子,不说魔府里的人,就连着空气和暗器就够杀他们多少次了。近期叶旬泽受过了太多次重伤,区区几个小口子几乎感受不到疼了。一开始只是几片雪花,不过几分钟就变得大雪横飞,眼睫毛和头发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仿佛快速衰老了一般。二人不小心看到旁边肩并肩行走的另外一人嘴巴微微上扬,但被冰封的根本张不开。蒋智晗和叶旬泽默契的伸出一只左手和一只右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被冻得麻木僵硬的手根本感受不到对方。温度已经冷开始发烫,像身处在一个火炉一般。然而这是极寒。

无人的街道是最吓人的,就如全世界仅剩他们两人一样。多么的无助,可怜,空虚。可是就算这样叶旬泽也没有后悔,手牵着手,呼出一口口哈气,眼前被融化的冰弄得模糊,很难看清初眼前的一切。每迈出一步身体就快要倒下。呼出的气还是要比外面的空气暖和的多,叶旬泽松开蒋智晗的手,把自己毫无知觉的手放在嘴边,呼了两口气,双手不断地摩擦着。

厚厚的积雪很快该过了叶旬泽的小腿,淹没了蒋智晗的膝盖。这时有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们大概行走了二分之一的距离,且雪越来越小了,风叶越来越缓了。可是也旬泽的手指头已经东城紫色,耳朵鼻子都通红,轻轻一碰就如放在烧烤加上烤一般,还能闻到一股椒盐的味道。满嘴的淤血不能被吐出,只能积在嗓子眼里。蒋智晗的步伐越来越小,身体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似的,眼睛半睁不睁的,好比行尸走肉。叶旬泽把他的胳膊挎在自己的肩上,肩负了两倍的重量。

眼前一片黑漆漆的大宫殿外,多了一个小小的,高高的东西。叶旬泽抿了抿嘴唇,强行化掉了唇上的冰霜,咽下了嘴里的血,"快到了坚持一下。"他小声的在蒋智晗耳边说了一遍,他没有任何反应,随后又打了鸡血般的喊了一遍,"快到了,坚持一下!"

蒋智晗眼睛彻底闭上了,头靠在叶旬泽的肩膀上,除了飕飕的风声和沙沙沙的下雪声还能听见一点蒋智晗急促的心跳在叶旬泽自己胸口扑腾扑腾地跳着!仿佛是他自己的心跳一般。头顶旋绕起了五个飞行着的魔,黑翅膀都被雪染成了白色,正在慢慢向二人逼近!叶旬泽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呼吸声几乎成了蒋智晗心跳速度的两倍!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