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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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被魏阳甩上了屋顶,重重地摔在瓦上。叶旬泽用磨得稀烂的手拿起黑鞭,道:"你躲开。"他挥了挥鞭子,一道二十米长的黑光在眼前飞速闪过,与对面的小破房子碰撞。不出一秒,眼前的简陋但顽固的房子边被一劈为二,仿佛就像切豆腐那样轻松。"来吧,你抱紧这条绳,我把你拉上来。"

魏阳被逗笑了,"你管这玩意儿叫绳子?"说完还是乖巧地紧紧抓住绳子。叶旬泽两条腿岔开,两只脚大约相距七十厘米,弯下腰,咬起牙,红色的泪水又开始顺着脸部轮廓缓缓流下。一点一点,把魏阳一百三十多斤的魏阳硬生生地拉了上来。拉回长鞭后立刻逼近了眼睛。他用食指的关节轻轻地才摸着脸上的血迹,慢慢地靠近眼睛。眼睛疼的就像滴眼药水时无意间拿起了辣椒油挤了进去,烧得火辣。就像在沸腾的火上炒着的辣椒一样,火越大,辣味越是呛鼻。此时此刻他也是如此,血变本加厉地从眼睛里掉了下来。两只眼睛分别有两条血迹,一个从眼角,一个从泪腺。

虽疼的令他头疼脑热,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默默地轻轻擦着血流不断地下脸。魏阳坐了下来,不到三秒就枕在了两只乏力的胳膊上,身体在四十五度斜角的屋檐上躺了下来。腿部断断续续地阵痛。他的小腿就像一锅沸腾的水,滋滋滋地发出冒泡的声音;大腿也几乎失去了知觉。就算平躺下来也时浑身不舒服,肌肉酸酸的,手被头压得麻麻的,右腿不说疼的痛不欲生,就连不停歇的颤抖和声音也会让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踏入这个地方之前叶旬泽从未想过活下来回事如此艰难。他们多少次逃离困难,多少次九死一生是偏偏活了下来。可是叶旬泽不知道他们死何等幸运,往年挺到现在怕是要经历个十几次恶战。可这二人活到现在真正有交集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没打过多少架,但受的伤可不比其他人少,更不必其他人轻。活到现在没有人能确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支撑自己到胜利,也不知道场上其他人的状态。叶旬泽在这里流过的血比一生中流过的泪还要多,血从未听过。

"还记得小时候班里的男生说有一件事女生绝对比男生强,就是流那么多血也不会死。但是你看看,我们掉了肉,失了血,不是照样活的好—"他要是说下去,绝对事昧着良心,"不照样活着吗。"

冰冷的笑话,讲给冰冷的人。冰冷的北风吹向关着的门。上帝关了你的门,必会开一扇窗。屋里本来温暖,为何偏让这冷风透过窗户,被冷的无情渲染?叶旬泽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未来,充满色彩,充满光芒。屋外的世界也许更美。可人生中为何非要去冒那险,为何不能静等暴雨过去,彩虹照耀大地只是在从那窗爬出?进魔府之前这些问题叶旬泽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想想,活着是他最向往的了。毕竟还有没有说完的话,没有见够的人,还有没有看到的美景,没有欣赏过的旧地。在这期间内他多次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妹妹刚出生的那天,妈妈带自己单独出去玩的时光,跟朋友扮丑,与同学吐槽讨厌的老师,棉花糖,还有白砂糖,还有...她的主人。

就在这几分钟,他多次恐惧着上帝关上一道门却又打开了另一扇门。踏进去,便是无底洞,没有直觉,没有生命,没有肉体,没有灵魂。一无所有。就算自己不进,也会被强行推下,生命的门悲观,死亡的大门向自己敞开。叶旬泽没有心思擦血了。呼吸也不急促。心平气和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仿佛做了噩梦一般,魏阳辗转反侧,又开始哼唧。可身边却鸦雀无声,自己发出丁点声音都会产生巨大的回音。"喂喂喂,叶旬泽你没事儿吧。"他看见他脸上的血迹,差点像见了鬼似的大叫出来。叶旬泽点了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

"五分钟。五分钟后干掉这群人。"叶旬泽平淡无奇地道。

过了一会儿,也许在呢真的强行挣开了自己的眼睛,不管血流得多块,视线有多模糊。他眯起眼睛。压在一堆石头底下的是...一只白嫩嫩的手?!


明日继续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