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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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头顶上的魔离他们越来越近,叶旬泽越发不知所措,扶着虚弱的蒋智晗拼了命地向前奔跑。可积雪那么厚,风又向他们吹着,根本走不了多快。每一缕风都仿佛冰刀一般不停地割着他们的脸颊。上一次来到魔府时虽没有经历过太多次大豆,但是惨不忍睹的厮杀见过的太多太多,他不敢想象那些在天空中环绕的黑毛怪物会对他们做什么。

叶旬泽此时此刻脑补了一万种可能性,停下来与他们进行一番谈判,跪地求饶,打苦情牌,赤手空拳与他们格斗,无论如何面临的都将是一个死字。这前几个时辰还觉得美妙的地方一下子变得这么的凄惨陌生。屋内的微弱烛光照的脚下的雪发金,柔柔细光一看就很温暖,可叶旬泽只能呆在冰天雪地里,一步一步地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的尽头行走。但愿这头上几位的目标不是他们二人。

他背后一阵凉气,能感受到,听到他们拍打着翅膀尾随在他的身后。他大脑一白,转过身把蒋智晗藏在身后,看不清楚他们的轮廓,只能辨别出来是两男一女。背紧贴着蒋智晗同样冰冷的后背,惊悚地看着前面三人,握紧两只拳头,摆出拳击的姿势。他不慎往后退了一步,一下把体弱的蒋智晗推在了地上,脸埋在了冰凉的大雪中,定是吃了一大口雪。

还没等叶旬泽察觉,女魔就已经到了也旬泽的身后将蒋智晗扶起。离叶旬泽的距离不到一米,足够让他看清她的五官了。这一看瞬间踏实了,这人他忍得啊,亏了自己还使上了吃奶的力气逃跑。"楚...瑜希?"

女孩仍然一时半会不敢说话,打量了一番叶旬泽的神态,看他眉头没有紧皱,眼神也并非犀利,还带着一丝笑意,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嗯。"

又是刚来时的三人:佑幽,楚瑜希,和至今不知全名的奎兄。奎兄提议道,"步行回去少说也需大几个时辰,凡人之躯怕是走不回去了。我的宫殿刚好不远,今晚姑且住那里吧。"

蒋智晗无力的胳膊搭在楚瑜希娇小的肩膀上,叶旬泽和佑幽都露出些许不爽的表情,尤其是佑幽。叶旬泽跟着奎兄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对楚瑜希说,"我来吧。"并且深处额一只手,想要抓住蒋智晗的手臂。楚瑜希与叶旬泽对视了不到一秒变扭过头来无助地看向佑幽,让叶旬泽开始怀疑自己此时此刻的容貌是否太过吓人。

佑幽瞪了楚瑜希一眼,走在前面的奎兄察觉到气氛不恰,回头一看便暗笑了两声,道,"楚瑜希让他来,毕竟两人交情远深于你我,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佑幽满意地轻笑一声,向奎兄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奎兄走在最前面,叶旬泽扶着蒋智晗跟在他的身后,楚瑜希和哥哥盾后。也许是人多了,也许是又有了希望,也许真的是风轻了,但每当风亲吻叶旬泽的脸颊,都没有那么疼了。红的发紫紫的泛滥的一根根手指头和粉红的脸蛋似乎也不再像放在火上烤了。顶多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奎兄的宫殿。

这宫殿,三个加起来就如北门的镇府之殿一般大了。几人还坐着小木船跨过了一条冻成冰的小河,才进入他的宫殿。这地方非常气派,叶旬泽参加庆典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虽然灯光阴暗,但宫殿的结构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何况还有发着蓝紫色光芒的小水姆似的花朵照亮。两边都是打理好的绿植,中间是一道长形的池子,宫殿依旧与唐代古堡极为相似。好几根珠子撑着屋檐,一个个彩色的窗户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印的整个建筑都五彩斑斓的。一道道灰色的小门都是左右一拉即开。

最为惊艳的还是那一条河,清澈到能清楚的看见水底,低头一看简直河一面镜子没有任何区别。河面反射着优美的夜色,小小的浪花中的泡沫仿佛一颗颗小小的钻石,在月光的照射下倍感增亮。不知何时,蒋智晗出溜进了也旬泽的怀里,头靠在他锁骨的位置,叶旬泽时不时还要挪一挪他的头,避免看不清东西掉进沟里去。

不过最让他庆幸的是这次真的看到的是一座打造的十分精致的宫殿,而不是废墟。殿内也并不太明亮,但就是那些弱弱的烛光才给整个宫殿带来一种温馨的感觉,屋内的一品一物也并不豪华,舒适而不庸俗,简单但不简陋。之前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叶旬泽现在不断地打哈欠,但是靠在身上的蒋智晗还没有着落,他也不能睡。四人坐在餐厅的木椅上,蒋智晗还仰着头昏着。长桌上放了几根蜡烛,周围摆放了十多把椅子,却只有一套且铺上一层灰的餐具。

楚瑜希和佑幽坐在长桌的左侧,而叶旬泽把蒋智晗放在了右侧,自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面对着佑幽,蒋智晗坐在楚瑜希的面前。叶旬泽把一根蜡烛放在将致函的面前,把他的双手放在了桌子上,让烛光烤烤他冻僵了的双手。自己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刚要合上,就拍拍自己的脑袋,坚持让自己清醒。

佑幽打乱了这阵宁静,"擅自跑出来是很危险的,幸好楚瑜希看到了你们,要不然定是要死在半路上的。"他说完看了看双手支撑着头,耷拉着眼睛,无精打采毫无生机的叶旬泽,"你趴着睡会吧,他没事的。"

叶旬泽小幅度摇了摇头,死气沉沉地看着摇摆挑衅的火苗,快盯出斗鸡眼了。他已经不敢把头放在桌子上,一旦放上,不出两秒就着了。蒋智晗的呼吸声还算正常,原本越来越慢的心跳频率也开始上升。奎兄拿着两个葫芦形的银杯递给了叶旬泽,冒着热气,看上去跟热水一模一样。

叶旬泽小心的抿了一口,热气糊在脸上极其舒服,水含在嘴里没有什么异味,咽下后机器甘甜,水的口感也更加顺滑,仔细一品还有一点苦酸的味道,有点像橘子水。品尝过后,他轻轻拉下蒋智晗的下颚,把一点水灌入他的嘴中,因他本来就仰着脖子,水直接顺着舌头流了下去。他轻轻按下蒋智晗的头,又灌了几口,视线越发模糊,手中的杯子一颤,闭上了眼睛。一旁站着的奎兄连忙接过银杯(这四位分别坐在左右两侧,给奎兄留下了中间的席位,因此一直没有好意思坐下)。

睁开眼时,天就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扶着一层薄纸的窗户,照亮了叶旬泽的房间。他看看身边,没有他人。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用手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就出去了。这宫殿这么大,摸索了好一会才来到晚上喝水的那个房间。但是怎么看,都是空无一人。


有点晚哈,中秋节......额呸,端午安康!🚣🐉🛶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