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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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智晗这一喝,楚瑜希就再没有吭过一声,默默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不想离得太远,也不敢靠得太近。一滴泪静静地从楚瑜希稚嫩的脸颊上留下,在下巴上停留了一会,才念念不舍地坠到泥土中。蒋智晗能听见她轻声抽泣,但实在没有心情接着安慰她。他故作无事,面不改色地说,"楚瑜希你也快点走。"连头也不带转一下。

楚瑜希突然有些疑惑,不久前认识他时明明像是一个开朗阳光的小哥哥,永不生气,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与旁边那位板着个脸浑然不同。可是蒋智晗此时为什么那么像叶旬泽啊?应该是楚瑜希儿时经历过什么,所以才对冷漠、冷酷的人充满了畏惧。也许是看多了这街上的人吧。不到四岁时,兄妹二人发现父亲在战场中死去。这并不需要任何人告知,毕竟这房子与父亲的魔力相连,当魔力彻底丧失时,则转给佑幽。那天本来华丽的宫殿变成了几块转头,根本挡不住半完的冷风,更别说冬天的雪了。二人跪在地上祈求路人给点吃的,可是魔却一个比一个残忍,有的小孩儿甚至在佑幽身上撒尿。当时佑幽已经九岁了,见一群并不比楚瑜希大的小孩子侮辱自己,他却无可奈何。路过的大人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儿受气,没有一个人来阻止,直到半个月后遇到婆婆这悲剧才终止。

后来,婆婆向楚瑜希和佑幽二人解释过路人的所作所为。其中一句话楚瑜希铭记至今:"如果他们是成人,围观者绝不会袖手旁观,奈何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孩子。"

明明每个词的一丝她都懂,但这句她总是琢磨不透,想不明白。就像卓越一样,有些事情也不希望自己想的那么明白。总而言之,她继续在蒋智晗身后,带着些许委屈的情绪小跑着,但是没有停过片刻。她听着蒋智晗一直焦急地嘟囔着,应该是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过了许久,但似乎又没过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婆婆的门口。一切对蒋智晗都是那么的异常,对世界来说却不能再正常了。花照样开着,宫殿没有一丝磨损,唯一疑惑的是这天都亮了,但是无力的烛灯还没有被吹灭。楚瑜希轻轻敲了三声门,二人就站在门前等待,等待了十几秒门还未开。

蒋智晗不耐烦地道:"楚瑜希,你能不能直接打开这门?"

"能是能,不过,擅闯本就不对,况且婆婆还是长辈......"楚瑜希唯唯诺诺地回道。

"婆婆都——当我没说。"

二人又在门前站了几分钟,蒋智晗左晃晃右晃晃,抬头观天,再低头看地,又开始念(这次换了个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开门吧!"

门竟然奇迹般地开了。蒋智晗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满脸惊讶与喜悦,快步进了房子。灯都点燃了,屋里非常温暖,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头也吓了他一跳。"不用怕,婆婆是伪人师,记得吗?"

"这些都是......"正事一下被蒋智晗抛到脑后,霎时被这一张张像是从人身上扒下来的脸震慑到了。

"都是婆婆做的。小时候经常有各种各样的人要求婆婆帮他们伪装的。这些都是婆婆的前辈的别致'肖像'。这手艺只传女儿,我想学都学不了。"楚瑜希解释道。两个人都专注于欣赏这些作品,忽略了其他的某些杂音。

杂音:

"第三层右边有个绿色的葫芦形瓶子,你倒一指肚那么多,在左边有个陶瓷碗,盛上半碗水,把药放进去,晃一晃。"

"婆婆水在哪里啊?"叶旬泽手忙脚乱地找着药品,原本整齐的药放已经被他弄得非常凌乱。"这个药是白粉,沙子质感,跟您要的一样吗?"

婆婆笑了笑,哀声吭叽了两声,"孩子,大部分药都是白粉,沙子质感的。你去院子里的井里打上两桶水,出门就能看见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叶旬泽一定要没事啊!"上次蒋智晗一祈祷,门就开了,他以为自己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又祈祷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那门是楚瑜希,见蒋智晗那么急,且等候了那么久门依旧未打开,自行推开的。"等等,楚瑜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两人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者宫殿的任何动静。果然,他们听到了婆婆的声音,以及弱弱的脚步声。可这脚步声和声音绝不属于一个人,脚步声略远,可这声音却很近。"婆婆!您在哪儿呢?"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