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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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妹妹一直唏嘘着,抱紧妈妈的头,手指插进她已经黑中带白的花发。泪水把母亲紫色的上衣染成了玫红色,气促的呼吸声让她缺氧,吸气短,呼气长,她逐渐发晕,自己的哭声越来越遥远。谁知她朝思暮想哭花脸的哥哥就站在眼前。叶旬泽跑到母女跟前,用毫无温度的双臂搂住了她们,两位让他越爱越恨,越恨越爱的女人。

他多次欲言又止,自己说多少话,道多少次歉,哪怕撕心裂肺的呐喊肉麻的词语他也只能保持不见其声未见其人,就连温度都没有。他跑走了,正确与否,自私与否,他看不了她们这样伤心,母亲的表情他活了十九年从为看见她这样惶恐,这样无助。而他除了干看着,什么都干不了,自己也跟着难受了起来。他冲出了房子,撞出了墙,跳到了地上,明明九层楼高,着地时却没感到半点疼痛,是啊,他现在已经不算活着了吧。

虽然已经是半鬼不鬼的东西,他还是抽搐,世界突然黑暗了一些,鲜艳的颜色立于赤,橙,粉,绿,都与土黄色相近。他仿佛带上了一幅棕色镜框的墨镜,但却想摘也摘不下来。他一路走回学校,到学校时夕阳正红,但透过他的眼睛已经不再美丽。

虽然小臂上没有表,兜里也没有手机,但通过即将落下的太阳他就知道,没到七点也早过六点了。江誓岩跟他约在四点到七点的时间段里,现在赴约怕是太晚了吧。吊着一丝希望,他在阁楼旁捡起两颗小石子。上了一阶阶台阶,忐忑的穿过那破旧的门。那个男孩盘着腿,刷着手机,左手拿着铅笔,在地上敲打个不停。叶旬泽激动地跑了过去,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铅笔,熟练的扔在地上。用手中的石子

"哇,让我好等啊叶旬泽。你知道我一下课就奔这儿来了。四点一刻到的,喂了喂猫,然后就一直等你。两个半小时......"江誓岩眼睛突然亮了几分,"哦对了,我给你带了点纸,以后你就可以跟我聊天了。"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沓A4纸。蒋智晗刚要开口,笔就开始动了。

谢  谢   你   肯   等     我 这   么    久    😊 

纸上出现了那么一行字,蒋智晗傻笑了几声,"没事儿,反正我也无聊,跟白砂糖多呆会儿呗。我还给你带了一身衣服,你穿上我就能看到你了。你配合一下,我帮你套,你连铅笔都那不好呢。你告诉我怎么弄,前后左右,胳膊腿什么的都写下来。"

叶旬泽叹了口气,同如穿门,衣服他也不能产生接触的。他写下来:不行,我现在目前只能和小的物件有接触。蒋智晗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很感动了,在他还正常时,他们之短短的认识了一天。这个男孩能这么关心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继续写道:我以后多练练,争取可以穿上这身衣服。"

蒋智晗又乐呵呵的说着,挠了挠头,"哎,到时候争取能让我看见你。"他笑着笑着却皱了皱眉头。两人都大概明白,叶旬泽回到从前的模样,应该时不可能了。

双目无意间对视,叶旬泽点了点头,写下:嗯,希望吧。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