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与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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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依然流个不停,他想揉揉眼睛,看的清楚些。可如今已经这么疼了,他不想火上浇油。"对面被石头压着的是不是个人啊?"叶旬泽问道。

魏阳浑身无力地坐了起来,双手遮住并不耀眼的阳光,眯起眼睛,同样看到了那只细嫩的白手。"呵,算你厉害,蒙死一个。"杀人,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值得痛恨或不妥的事了,反倒看到他们一个个被自己打至冰冷的死尸还会有一丝欣慰,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一个相对健康无损的尸体对他们而言是相当好的资源。叶旬泽站了起来,直接从三米多高的楼顶跳了下去,落地时双腿一阵痛,可只是拍打了裤子上的灰尘,便走向被石头埋葬了的男孩。他拥着正在腐烂的双手搬开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双手已经失去了痛觉,也感觉不到疲累。满眼星星。以前说叶旬泽的眼睛里能放下星辰和大海,能装下整个银河系,现在完全是字面的意思(舍去大海的部分)。魏阳腿不方便动弹,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顶上,玩起了那一颗魂珠。

慢慢的,慢慢的,俊俏且呆萌单纯的少年的脸庞露了出来。奶白奶白的皮肤除了沾上了血液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乌黑乌黑的头发上叶沾上了不少血液和尘埃,乱糟糟的盖住了他的额头。娇小的嘴唇与他较小的身体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双瞳睁的比核桃还要大,眼珠就快要脱眶而出。叶旬泽又挪了几块石头,大脑就像一个缺电的电脑,已经很难运行。身体上的皮正在和肉分离,而且没有道别的机会。

叶旬泽有时会不由自主地被男孩无辜的脸吸引,望上两眼,总觉得曾经至少有着一面之缘。可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露出上半身后,叶旬泽用尽了婚神的力量,咬着牙把他拉了出来。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有。叶旬泽搜了搜他的身,无奈之下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在两边袖口那里系上死结。做完又偷看了一眼这具尸体,他好像眨了一下眼睛。叶旬泽晃了晃脑袋,心想:八成是错觉,我现在连轮廓都看不清,眨眼这细微的动作怎么看见。没等这句话在脑里播完,男孩子的手又晃动了一下。"你......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虚弱的男孩说话的音量比蚊子还笑,声音软软糯糯的,非常可爱。更可爱的是,他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叶旬泽一时也不好意思动手。

换做魏阳,这小男孩恐怕最多能求两次就要彻底离开了。叶旬泽看了看他,冷酷地问道,"凭什么?"

话音刚落就又下起了雨。只是这次没有任何征兆。眨眼间眼前的场景都变了,没了死气沉沉的魔府,也没了满地是血的土地。四周亮堂堂的,生机勃勃。叶旬泽头上的伤,皮肤的烧伤,以及手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也霎时痊愈。左手边站着刚刚的那个男孩,右手边站着魏阳。正前方是那个手持手枪的萝莉音女子。他数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有二十个人。每一个身上都没有一点泥土,一个个人模人样,衣着整齐。

"你不是说最后只会剩下十六个人吗?"叶旬泽在魏阳耳边轻声问道,虽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体又从新斗志昂扬,从未感到这么舒服。乍一看这二十个人相处的和谐,颗仔细一看却能看见一个人拎着另外一人的衣领,手举在空中,留出一个放凶器的空隙。除了在魔府里找到的武器,例如魏阳手里的鞭子和零一人手里的弹弓,其他的武器都凭空消失了。

二十根木棍从天而降,分别落入二十个人的手中。叶旬泽手中的木棍的顶端上捆着红丝带,上面写着一个"幸"字。他看向左右两边,纷纷都是"幸。"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以获得神情。魏阳旁边的人却急了眼,两只手握着木棍的两头,用膝盖将它掰成两半,不断口吐芬芳,头沫横飞。脸都气紫了,眼泪横飞。只看他手里是一个"厄"字。其余的人就又当看了个傻子,可这次没有一人笑货发出任何动静。


魔府这一段考验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