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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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宁静了片刻,风声停了,可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叶旬泽捂着呜嚷呜嚷血流不止的脑袋,望着一层薄纱盖着的窗外。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气馁地踹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他再次看向房外的事物。

"饿啦?哝,面前就有吃的。"魏阳指了指那恶心的尸体。

"这是个人!怎么可能。"叶旬泽摇了摇头,但是魏阳却满脸认真地看着他。

"也只有这个了。来来来来来,"他拉住叶旬泽的小臂,刻意不去碰他受伤的双手。他们站在门口,两人观望着让头晕目眩的一幕:几只野兽正在一口口吃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如果仅是野兽的话也不会令叶旬泽那么惊讶。最毛孔悚然的是,如果细看,能看出这几只野兽其实都是人。

食人主义已经够恐怖的了,再加上他们是直接用嘴一口口把生肉叼进嘴里,并狼吞虎咽地咽下。牙缝里还残留着人肉,嘴边还印着鲜红的血液。被吃的人已经辨别不出性别,裸着身子等待着被吃个精光。肋骨已经露了出来。他们纷纷把头埋在"猎物"的身体里。

"不要那么天真了。正如你所说,这一场游戏是残酷的。不只是残酷,还恶心。有的时候这就是生存的代价。去年我哥就被吃掉了,我拼命地逃亡才没有丢失性命。"魏阳轻轻地把手放在叶旬泽的肩膀上,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发绿的脸蛋,他揉了揉叶旬泽的肩膀。"现在补充体力还是相当重要的。咱去找找有没有蛇的遗体再说吧。"

叶旬泽一直说不出话,嘴角抽搐着,他闭紧眼睛,"真是好生恶心。"魏阳又拍了拍他,道:"你不吃就是了。我就不信这若大的魔府就没有其他的食物。"

"还是先找武器吧,以我们现在的体力二打一有点危险。稳妥点,先找东西防身。"叶旬泽把魏阳拉回了房间,头皮上的血稍微缓慢了一点。魏阳踮着不轻不重的魂珠,跟在紧跟在叶旬泽的身旁。

"你的伤势严重吗?会不会痛?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魏阳体贴地问道,看着他被叶旬泽的血染红的手,又看着叶旬泽脖子和肩上的血,散发着一股发锈的钢铁的气味。"要是你撑到最后脑子坏了就不好了。"

虽然这些问题问的很严肃,叶旬泽突然像是被激发了幽默,停顿了下来,用脚后跟扭转身子,轻轻一笑。脚轻轻地碰在魏阳被啃得不成模样的腿上,小声道:"那你呢?岂不是更需要包扎。"魏阳的伤口比叶旬泽的深上许多,可因为受击位置不同无法比较哪个更严重一些。从表面看上去,叶旬泽像是被刀削破了皮,而魏阳的腿像是被放进榨汁机里炸了一下。两个均可以被形容为苹果的处理方式。

魏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害,去年我受的伤也挺多,差不多也习惯了。"

"你真是一直在颠覆我对你的认知。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个疯子。后来觉得你特别高冷。然后发现你挺有男子汉气质的,后来觉得你挺温暖的。现在嘛,感觉你还挺平易近人的。"他们从另一边的后门走了出去,进了院子里。树都枯了,花也蔫儿了,但有一口井,井里填满了污水。

可两人已经口干舌燥的快要晕过去了,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趴在井旁大口大口地模仿者斑马喝水,咕咚咕咚的狂咽。井的上方有一个小屋檐,屋檐下挂着一个挑水的桶。木状的桶已经有明显的漏缝。叶旬泽用双手捧起水,洗了洗脸,为了不进一步玷污这口水,他刻意把血水扔在了地上。抬起头,水顺着下巴流下,流到胸口才停止。他看着那旧旧的木桶,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细长的玩意。他立刻站了起来,看了看,手把那东西掏了出来。展开足足有一米二的长度。是个鞭子。

"魏阳你看。"叶旬泽随手挥了挥鞭子,谁知轻轻一甩,它便伸长二十余米,从小院子的冬边直接打到了西边。一阵风从喂养的右肩划过,差点就把魏阳劈成两半。




天桥已断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