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你可否也曾看过这些东西多次从身后飞奔而去?"卓越右手搂在了叶旬泽的肩上,紧紧地把他搂在身旁,在一只只野兽跑远后才又松开。
"貌似是见过三次,一开始我也没有留意,不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擦肩而过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况且好像还是同一批动物。姐姐您可知为何我们屡屡见到这些猛兽。对了姐姐,我已向北走了许久,可始终没有走出去。"
卓越抿了抿嘴,想笑,可这次真的笑不出来了。就连她海蓝色的眼睛也再闪烁出光芒,再照亮不了这漆黑的四周。"平常这森林里根本看不到什么野兽,尤其是这么庞大的骒獒。路边乞丐若能猎到这么一只庞然大物可换到一个不错的住处。换作平时别提抓到一只,就连碰上都极其难,能撞上三次,还是一整群,可说是三生有幸。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物。
"不过据说骒獒平时是独居生物,只有辰时才会成群结队地出现,所以早晨林子里的人格外地多。不过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逼着他们聚在一起,向另一端跑。不过若是如你所说,我们见到的这群已经多次超过我们,这就说明..."卓越话音未落,叶旬泽就抢答道,"说明它们在转圈。"
卓越欣慰地拍了拍叶旬泽的头,道:"对,也不对。假设它们只是在兜圈子,说明那令他们后怕的东西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种类似灵魂或意识的东西。或也许它们本身就是一种幻境,一次次把我们引到它们奔去的地方。"
听到这里叶旬泽让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认同卓越的说法。"可是如果是幻境在催动我们前往那个地方,没有必要多次产生同一批...那个骒獒,还一次次从身后狂奔。那样做岂不是会轻易穿帮。依我看不如现在就原路返回,不进那东西设下的圈套。"
叶旬泽转过头来,向来的方向走去。抬起的脚来踩在了松软的雪上。轻轻一踩就很是古怪。魔府天气极冷,无论最南边还是最北边一概如此。不像是人间,一个地方一个温度、天气、气候、就连季节也不大一样。正因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掉在地上的雪花几乎快结成冰,踩上去的声音较为清脆,但依旧伴随着沙沙声。但是这一脚踩进去仿佛踩进泥潭中,软软地也就罢了,还有点粘。
雪中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不断将叶旬泽的右腿拉下去,陪伴它度过这寒冷的夜晚。不出一秒从膝盖以下都已经被雪淹没。叶旬泽咬着牙,拼了命地想方设法把自己的腿拔出来,可却越陷越深。换做正常人这时候就应该呼救了。可惜叶旬泽怎是正常人,不到紧要关头绝不求助于他人(除非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人)。
好在卓越就在身旁,而她最看中周逸这个弟弟了。一转头看到触手可及的叶旬泽正迅速地被看似无辜的雪地吞食,连忙拉住了叶旬泽的胳膊。
此时的卓越就像一只披着黑毛的白兔子,正在拔叶旬泽这颗半身埋在地里的大白萝卜。身体向后起倾斜,肌肉绷紧,指甲粉的发紫,每一根手指都是清白色的。这样对比下来前面的比喻不太恰当,此时此刻卓越的十根手指头才是一根根又细又"短"的白萝卜。叶旬泽双腿已经陷入了白色泥潭中,只有半个身体仍然可见。
仍戴着周逸面具的叶旬泽突然有点像蒋智晗。那种无辜与无助与天真与乐观并存的眼神真是与蒋智晗同出一辙。但是稍微眼里好点的就能看出他即使伪装得再像周逸,面部表情再像蒋智晗,他依旧甩不掉带有一丝傲慢与不屈的灵魂。还有那该死的不服输的那股劲。刚夸完他性格上有进步老毛病就又犯了。第一次见蒋智晗时也是如此,人家好心帮他,给他个住处,还一副臭脸看待他。
不过也是神奇,区区一个人,竟然能在一瞬间像三个人。不是鼻子像母亲双目像父亲,轮廓像姑姑发量稀少的像外婆的那种"像",是那么一瞬间神态和精神与一个和自己天壤之别的人很像。
"谢谢,"叶旬泽不顾自己的现状,诚恳地谢道。这两个字往往都被说的云淡风轻,往往只是一种礼数。好朋友给颗糖吃,摔倒了陌生人扶一把,你道声谢谢,心里毫无波澜,对方也不会把你短短一句话太放在心上。可是近期这二字对叶旬泽来说已经是一句厚着脸皮,无奈之下才能说的话。
来到这个地方,陌生、无助、还不是只能依靠他人。就算把他们的家庭弄得支离破碎,就算让他们危在旦夕也没有办法。若不是"对不起",就只能说"谢谢你"。叶旬泽清楚,卓越等人的付出他就算把血捐了肉买了,魂魄交给他们也赔不起。但又不得不说,因为这是唯一偿还他们的方法了。
叶旬泽一米九的大个子,身体不胖但也没有收到骨瘦如柴的地步,目测一百四十到一百六十斤。跟叶旬泽对比卓越就小多了,放在人间女子中还算高挺,不过河叶旬泽还有很大的差距。卓越拉着拉着,自己也慢慢下滑,大地像张开了一张嘴一般把他们吸入泥土里。
眼看卓越的头都要被埋了,这次换叶旬泽紧紧地拉着她在另一只手轻轻挥舞与他极为有缘的鞭子。
这一挥,鞭子牢牢地锁住了粗壮的树干,像麻绳一样盘了几圈。叶旬泽就着鞭子的力向上一拉,自己的身体向上挪了一点。极大的摩擦力很快割伤了手心,不过到了这紧要关头这点小伤怎能感觉得到。
这泥土和混这泥土的积雪就像一个三百多斤,长满肌肉的大兄弟紧紧拥抱着叶旬泽细细的腰。在使劲点叶旬泽体内的器官怕就要被挤出来了。每拽一下都无比艰难,用力过猛又怕双腿直接与上半身分离。埋在土里的炎热和雪里的寒冷就更别提了。叶旬泽左手拉着卓越,右手拉着紫色龙骨鞭子,一手一个救命稻草。
不过尽管这样太近也十分艰难,左边的救命稻草自身难保,右边的只能帮他到这儿。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他向后一考咔叽!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一种粘稠的液体顺着融化了的雪水流到了背上。
也就是那一瞬间,叶旬泽按部就班地拉着卓越向上爬。突然感到浑身轻松,一用力就全身而退,低头一看,脚下的一切都成了一滩水和极稀的泥巴。他检查了一下,沉重的弓还在,背着的箭一根没少,只是那个幼儿鸿鹊凭空消失了。
卓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所谓的"弟弟","你我既为姐弟,何必言谢,要谢也应该谢你才是。"
此时叶旬泽正寻找着自己引以为荣的那只战利品,但还是停下来道,"还是多亏了姐姐收留,遇到危机时顿后。可是我不久前跟着骒獒走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只鸿鹊,还打中了,一直留到现在,插在箭上,可突然不见了。"
"或许是方才出来时蹭掉了,没事,姐姐相信你有能力猎到那家伙,都已杀掉罕见的鸿鹊,证明给他人看又有何用?"
叶旬泽欲言又止,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走后您可否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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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已断
Fantasy醒来之时他竟化成了"鬼"。更加诡异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了,一路跌跌撞撞,他参加了恶魔的一年一度的庆典来争取机会存活下去。从这里开始,他就坠入了恶这条不归路。好朋友,蒋智晗明白叶旬泽这一生会是无比坎坷,明白自己留在他身边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依旧选择不离不弃。二人一起扶持着彼此,一开始只为了能活下去,但是后来,他们意识到他们存在的意义颇大。一个乃阴差阳错闯入魔府的鬼,一个乃神殿的下一代天命泉水。本来截然不同的人,却一起重新搭起魔神两界大战后崩塌的天桥。 意见请私信,觉得写的还阔以就给颗星星支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