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兩眼一瞪,還來不及掙紮, 便已被雲煙翻身壓在下邊。
長發垂落, 掃過林傲雪的臉龐, 帶着淡淡的清香。她回憶起今天下午在馬車中的時候, 雲煙便是這樣将她摁在軟墊上。
她害羞極了, 但身體卻十分誠懇地開始發熱。
雲煙俯身吻住她的唇,她隻能微仰着頭配合雲煙的細膩而溫柔的吻, 她享受這個過程,但又在心裏暗自把賬記下, 下回定要再小心些, 不讓雲煙抓到機會。
掠奪與被掠奪交替存在,大概就是所謂的情趣。
但她又有一點煩悶, 因為她和煙兒至今為止共度巫山不知幾何,但雲煙總不徹底将她占有,這讓她覺得她們之間始終還缺了些什麽。
她問過幾回, 才從雲煙嘴裏探出口風。
雲煙要将最後的一步留在大婚之後。
大婚哦。
林傲雪抿着唇呢喃了一句。
雲煙見她走神,纖柔的五指在她胸前捏了一把, 林傲雪喉間随之溢出一聲輕哼。
"想什麽呢?陛下?"
雲煙的聲音像是裹着一層果酒, 又香又醇,還能醉人。
林傲雪兩眼掀開一條淺縫, 咕哝了一聲,應道:
"想煙兒。"
雲煙輕笑起來,笑容柔和,像是一陣暖風吹進林傲雪心裏, 将她一顆心熨帖得溫溫軟軟。
趁着雲煙嬌笑,林傲雪眼珠子一轉,深吸一口氣,蓄勢而發,揚起腦袋像個小狗似的在雲煙脖子上啃了一口。
雲煙猝不及防,驚呼出聲。
林傲雪啃咬力道不大,舌頭濕軟,掃在雲煙敏感的肌膚上,讓雲煙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林傲雪趁勢翻身,一隻手将雲煙兩條胳膊交疊起來按住,伏在雲煙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雲煙。
她兩眼倒豎,卻雙頰酡紅,是方才情動之後未消退的顏色。
雲煙還未從剛剛的驚吓中回過神來,她微揚着頭,露出一截白璧般的脖頸,像是最誘人的珍馐,惹得林傲雪食指大動。
她俯身去吻雲煙的唇,空出來的一隻手順着雲煙窈窕的身線緩緩游走,雲煙的低吟聲越漸嬌柔,勾魂奪魄,讓林傲雪沉溺其中,不知不覺地松開禁锢雲煙的玉臂的右手。
雲煙兩眼微睜,眸子裏劃過一抹淺笑,朦朦胧胧的,妖嬈而妩媚。
林傲雪正吻得入神,忽然又被雲煙拿捏了身上的敏感之所,她嘴裏"唔"了一聲,但強撐着沒退縮。
雲煙咯咯笑着,再度上下其手,兩人相擁滾在一起,你來我往,誰也沒輕易罷手。
一折騰,直至月上中天,屋裏低吟淺唱,欲訴還休。
第二天的早朝不出意外推遲了一個時辰。
林傲雪拖着困倦的身體抵達宣德殿,在看到愁眉苦臉的王德生時,立馬就來了精神,她大踏步走上玉階,在龍椅上坐下,擡手示意宮人可以開始早朝了。
宮人唱罷,早朝開始,堂上衆臣高呼萬歲,待林傲雪道了平身,衆大臣才紛紛起身,将近日來未向林傲雪禀報的政務一一呈報上來。
林傲雪讓身邊的宮人先将奏折全部收好,而後才冷眼瞅向王德生,喝問:
"王德生,你可知罪?!"
王德生渾身一顫,惶恐至極,連忙俯身叩拜,高呼一聲:
"陛下,微臣知罪!"
堂上百官面面相觑,不知林傲雪和王德生一唱一和是在打什麽啞謎。衆人再一看殿上,楊禦不見蹤跡,一些對內情有所猜測的人立即心思就活絡起來,但誰也沒有吭聲。
"呵,你犯了何罪?說來聽聽。"
林傲雪一點也不着急審問王德生,她靠坐在龍椅上,手裏拿着雲煙送的那半塊鴛鴦玉把玩。
雖然這玉在她手裏已有好幾年了,而且質地普通,是最下等的玉器,卻叫林傲雪視若珍寶,即便她身居高位,奇珍異寶見過不少了,還是屬雲煙送給她的東西最讨她的歡欣。
她擡了擡眼皮,似笑非笑地掃了王德生一眼,唇角勾起冷銳的弧度,既嘲諷,又輕蔑。
王德生匍匐在地,雙肩止不住地顫抖,他抖抖索索了好一會兒,才言:
"微臣,微臣不該私下與楊禦走得太近......"
林傲雪眼中的目光變得越加清寒,甚至還有了兩分殺意,見王德生支支吾吾不肯開口說明白,林傲雪冷哼一聲,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一衆朝臣打了個哆嗦。
"哼,你既說不明白,便讓朕來替你理理!"
她說着,站起身來,掃了堂上衆臣一眼,冷笑道:
"王德生,私下與楊禦勾結,借用卞南蟲災之事構陷無辜之人,此前還曾在朝中拉幫結派,收受賄賂,實乃罪不可赦!念其為國效力多年,朕不欲深究,便摘去這一身官服,貶為庶民,後世三代不可入朝為官!"
林傲雪不僅絕了王德生的官路,更是連他的後人也一棒子打死,王德生家中被寄予厚望,今年參加科舉,有很大幾率入仕的長子便算是廢了。
此話落下,落在王德生耳中,有如平地起驚雷,将他震得耳畔嗡嗡鳴響,腦子混沌,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直到宣德殿外有侍衛闖進來,要扒掉他的官服,他才驚慌失措,用力甩脫侍衛的鉗制,掙紮着伏地連連叩首,行至玉階前大喊冤枉。
但林傲雪卻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裏仿佛有千裏冰霜,有化作實質的冷芒穿透他的胸膛,将他釘在行刑的臺子上。
"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
林傲雪袖袍一揮,将楊禦的供詞拍在桌子上,旋即目光灼灼地喝道:
"把他拖下去!"
侍衛立馬上前,兩人分別架在王德生左右,将其硬生生從宣德殿上拖出去,整個過程中,王德生口中凄厲的呼喊和都在宣德殿上回蕩。
他心裏又悔又恨,但一切都晚了。
目睹了王德生被貶的整個過程,宣德殿上往日裏和王德生走得近的幾個人全都戰戰兢兢起來,他們盡可能壓低了自己的頭顱,讓林傲雪不将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唯恐自己不小心觸了聖怒,便落得與王德生一樣的下場。
陳瑞是整個殿上唯一一個和王德生一起谏言讓林傲雪立皇夫的人,雖然王德生的确犯了錯,但林傲雪對他的懲罰也有些重了。
若說這其中沒有王德生一直試圖讓林傲雪立皇夫,還設法排擠雲煙的緣由在裏面,誰也不會相信。
眼看着王德生被殿前侍衛拖走,陳瑞兩股戰戰,整個人都直打哆嗦,卻聽林傲雪又用指骨敲了敲桌子,将文武百官的視線聚集過去,又道:
"想必諸位已知,朕前幾日并非抱恙卧病在床,而是離開皇宮,去了一趟卞南。"
朝堂上的大臣都已經收到風聲,對林傲雪這番說辭并不意外。
林傲雪站起身,背負雙手在階上來回走了兩圈,繼續說道:
"楊禦楊大人今日未來朝堂,諸位想必也有耳聞,朕便不賣關子,與諸位開誠布公。"
林傲雪的目光自堂下衆人面上掃過,一一觀察他們的表情,用極為痛心的語調言道:
"朕微服私巡,親自前往卞南調查蟲災之因,并攜雲醫師,壓制卞南疫情,解除蟲災,卻在卞南發現富商聯合城主惡意哄擡藥價的事情,而這富商和城主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朝堂上有人給他們撐腰!"
林傲雪一聲斷喝,所有朝臣誠惶誠恐。
"而這替他們撐腰的朝臣,正是日前上書,意圖用蟲災之事構陷雲醫師的楊禦!"
林傲雪擡高了聲音,面現憤怒地訓斥道:
"雲醫師醫者仁心,抵達卞南不過數日,便将疫情壓制下去,而在雲醫師救治難民的這段時間裏,諸位對于卞南蟲災,可有多上兩分心?是不是等到朕抵達卞南的消息傳出來之前,你們都沒有人真正關心過卞南災民的死活?!"
她越往下說,心情便越憤怒,這不是她刻意構陷,而是事實如此。
這些朝臣整日想得不是如何救災,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都還在考慮林傲雪為什麽不納皇夫,還在想着待春暖花開,氣候漸好,該去什麽地方游玩。
即便數日前已經聽楊禦在堂上提起了蟲災之事,他們也未曾真正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知道,總有人會去管,并不一定非得是他們自己。
人的自私非常可怕,而這堂下之臣,絕大多數都是這樣自私的人。
平日裏他們也算安分守己,但一旦有大的變故發生,他們就是牆頭草,最容易叛變的那一撥人。
堂上衆人皆低垂着頭,沒有人敢在這時候辯駁什麽。
"你們口口聲聲替朕分憂,卻都不願讓朕立雲醫師為後,那好,但凡你們誰能像雲醫師一樣,不顧自身安危深入瘟疫爆發之地,救難民于水火,有像雲醫師那樣的氣魄胸襟與能力,你們才有資格說那一個'不'字,你們誰敢?!"
林傲雪雙手撐着桌案,冷厲的目光瞪着臺下衆臣,聲振寰宇。
朝堂上的臣子們個個面紅耳赤,沒有誰敢接林傲雪這句話。
北辰泠在此時走了出來,擡眸看了林傲雪一眼,眼裏隐約帶着兩分笑,盈盈一拜,言道:
"陛下,雲醫師這般的奇女子的确世間罕見,也唯有雲醫師才能與陛下相配。"
言及此處,她話音一轉,笑道:
"可是陛下,您上回說要娶雲醫師之後,也沒與諸位商議,隻因楊禦和王德生二人暗中搞鬼,便一棒子将大臣們都打死,這如何可行?陛下也未曾給過諸位機會讓臣子們恭賀呀!"
整個朝堂,也隻有北辰泠敢這麽和林傲雪說話,她的用意也很明顯,給林傲雪一個臺子下,也讓朝堂上的大臣們重新有個表态的機會,緩和林傲雪和大臣之間的關系。
果然,北辰泠話音一落,立即便有大臣開口:
"是啊!陛下,老臣等還未尋到說話的機會,陛下這般确是冤枉人了。"
"陛下與雲醫師兩情相悅,合該普天同慶,臣等如何會說那'不'字!"
"不錯!陛下為國殚精竭慮三年之久,能有個體己貼心之人照看,那再好不過!"
"......"
大臣們七嘴八舌地湊上來說開,誰都知道林傲雪現下最在意的事情是什麽,她先前對他們的指責大都是因為他們在林傲雪說出要娶雲煙的時候選擇了沉默。
林傲雪要娶誰,她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真不是他們這些大臣能管的事情,看那王德生和楊禦就管了吧,他們落得怎樣的下場?
這天下還是林傲雪的天下,誰主後宮又有什麽關系?
何況,他們的确沒有人能做到雲煙那樣潇灑。
不就是他們的女帝大人喜歡了個姑娘,還想将之娶過門嗎?
有什麽大不了的。
立後?
那就立吧。
"泠女官,上次朕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滿朝文武再無反對之聲,林傲雪臉上終于見了笑,眼裏閃爍着喜悅的光芒,轉頭看向北辰泠。
北辰泠躬身一拜,笑道:
"次月十九,便是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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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General Fiction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娶。 她本是將門之後,一場大火燒毀了她的容貌,也將她的赤誠之心化作灰燼。 她乞討為生三余年,拜名師,修武道,歷經十余載,帶著一腔仇恨卷土重來。 她女扮男裝從軍征戰,北辰天下被她玩弄于鼓掌,千軍萬馬對其俯首稱臣。 她專橫霸道,目之所往,力之所及,盡在掌控。 豈料心之所牽,才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