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皇後所乘的辇車行得很慢,走過京城大街小巷再度回到皇宮, 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午時已過。
大典尚未完成, 午時這一餐, 隻能省了。
林傲雪和雲煙乘坐辇車回到皇宮, 餘下還有一些婚慶時的流程要走。
林傲雪牽着雲煙的手,引着她邁過馬鞍, 跳過火盆,随後再次踏上宣德殿, 于殿內行三拜之禮。
待一切安排妥當, 已是日落西山。
女帝在宮中辦了酒宴,為諸位大臣賜座, 而皇後則跟随宮人回到玉顏宮中等候。
文武百官席上飲酒祝詞,為女帝大婚獻上賀禮,但無人敢勸女帝多飲酒水。
酒宴上熱熱鬧鬧, 但因林傲雪在場,臣子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拘謹, 林傲雪也不想讓雲煙等得太久, 所以她隻在席上飲了兩三杯酒,就放任大臣們自行歡飲, 然後在侍衛的護送之下去了玉顏宮。
林傲雪離開之後,大臣們徹底放開了喝,宮中玉盤珍馐,佳釀美酒, 在外可不容易接觸,今日能有這樣的機會,大臣們自然敞開了肚子,痛飲一番。
這一整日雖然忙碌,但也足夠充實幸福,林傲雪抵達玉顏宮時,天色已經暗了,宮人在前引路,林傲雪沿着石闆路朝主殿行去,心中歡悅。
玉顏宮內挂了紅燈籠,點了許多紅燭,燭光溫暖,伴着屋外鳥兒蟲兒的鳴叫,雖不如酒宴那般喧鬧,卻又令人心中生出別樣的欣喜。
林傲雪遣退宮人,走進殿內,輕輕合上了屋門。
雲煙端莊地優雅地坐在床頭,她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下,桌上已擺好兩杯合卺酒。
"煙兒。"
林傲雪輕喚一聲,她愛直呼皇後的名字。
雲煙微笑着凝望着她,笑吟吟地道了一聲:
"夫君。"
夫君。
撇開她們此刻所在的高位不談,沒有了那些凡俗之禮,她們僅僅隻是一對最尋常的新人,她們之間的感情,淳樸又純粹。
林傲雪端起桌上的兩杯酒朝雲煙走過去,将其中一杯遞給雲煙,随後就在雲煙身邊坐下來,她手裏擒着酒杯,眼中淌着笑,一隻手覆上雲煙放在膝頭的手背,另一隻手則舉起酒杯。
雖然她在外邊隻喝了兩三杯,但此時卻恍惚有了些醉意,讓她雙眼之中都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煙兒,咱們成親了。"
她喃喃道出這句話,眼裏的霧氣忽然就變得濃郁起來,連帶着她的鼻尖都有些酸澀。
明明在宮外巡游的時候,她還能保持冷靜,卻在隻有她們兩人在的此時,彼此相對,林傲雪卻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觸動,變得感性起來。
"是啊,沐雪,我們成親了。"
雲煙重複了一遍林傲雪說過的話,她眼裏溫溫柔柔的笑意流淌成柔軟的水光,照耀在林傲雪心上。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句子,從她口中道出,卻似乎被賦予了一種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讓林傲雪悸動的心一點一點平複下來,她唇角上翹,眼裏流光溢彩,将酒杯舉到雲煙眼前:
"我想同煙兒飲這杯酒。"
雲煙也笑起來,與林傲雪纏腕舉杯,言道:
"餘下半生,還請沐雪多多關照"
她們将酒杯遞到唇邊,飲過半杯之後,在互換酒杯,将餘下的一半也送入口中。
一杯酒,一生情。
林傲雪不讓宮人進來打擾她與雲煙獨處的時光,故而自己親身去将空出來的酒杯放回桌上,這才又回到床邊,迫不及待地撲過去,将雲煙壓在大紅色的喜被上。
雖然往日兩人也曾多次共度巫山雲雨,但因少了這個儀式而顯出些許偷偷摸摸的感覺,如今,林傲雪終于将雲煙娶過門,給了雲煙一個名分,也終于能正大光明地将她心愛的姑娘擁在懷裏,互訴衷情。
雲煙無疑是美的,她的美貌不是一塵不染素淨,而是沾染了紅塵煙火氣息的妖嬈,兩眼一眨,便勾魂奪魄,直叫林傲雪眼睛都看直了。
"煙兒......"
林傲雪嘴裏喃喃喚着雲煙的名字,随後就迫不及待地吻上去,雙唇相觸,濕滑柔軟,還殘餘着方才沁人心脾的酒香。
雲煙沒有拒絕林傲雪的親吻,她仰着頭,雙臂環住林傲雪的脖頸,兩人相擁倒在床榻上,身上經過細致打理的衣裳很快就褶皺起來,但不管是雲煙還是林傲雪都半點不覺得心疼。
即便她們身上的衣袍穿脫起來都很麻煩,但雲煙扒衣服的動作依舊熟練,許是因為林傲雪身上這件袍子是雲煙親手設計,故而她清楚地知道每一個環扣所在的位置,也就能輕易将其松開,從林傲雪身上脫下來。
林傲雪吻得入神,忽然感覺身上有了些涼意,她才微微回神,發現自己雖然伏在雲煙身上,但她外衫已經被除掉了,錦緞制成的裏衣也淩亂不堪。
反觀雲煙,則隻有衣襟之處散開了些,露出半截瑩潤光滑的鎖骨,引人遐思。
林傲雪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她後知後覺地覺出些許異樣來,忽然問了一句:
"煙兒,那日你不允我提前看你的婚服,是不是有着這樣的打算?"
難怪雲煙不讓她看婚服哦。
雲煙這身衣服好難脫,但她自己這一身,卻已經被扒得差不多了。
林傲雪忽然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她想起雲煙與她說過的,要将最重要的那一步留在她們大婚之後。
現在可不就是大婚之後了嘛。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打退堂鼓,林傲雪暗自咬牙,想先制住雲煙,不讓她亂動。
豈料她這個念頭才剛起來,雲煙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打算,當即揚了揚脖子,露出瑩亮柔滑的脖頸,眸子裏水光氤氲,嘴裏還輕輕"嗯"了一聲。
林傲雪感覺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炸裂開來,轟隆一聲響,将她的理智燒得幹幹淨淨,半點也沒有保留。
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求,哪裏還去管什麽誰上誰下,順從了內心叫嚣的野獸,朝雲煙撲過去,親吻雲煙,在她的白璧般瑩潤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痕。
雲煙的氣息越漸急促,林傲雪也沉浸其中,探索越加精致美好的風景。然而當她的手探進雲煙的衣襟時,雲煙已悄無聲息将林傲雪的裏衫也除下來。
全心投入,自以為攻城略地中的女帝沒預感到危機降臨,行至中途,忽然遭了埋伏,雲煙微涼的五指掠過她的脊背,像彈琴似的,帶給身前之人深入靈魂的震顫。
林傲雪被反将一軍,雲煙翻身上位,兩人的目光都已失去了最初的清醒,混沌又迷離。
屋子裏的馨香越漸濃郁,林傲雪口鼻間萦繞着雲煙身上的香氣,雲煙跨坐在林傲雪的小腹上,自行将身上衣衫除去,舉手投足之間,妩媚橫生。
林傲雪眼裏放着狼光,然而雲煙不允她亂動,兩人角逐之中,你來我往,卻總叫雲煙奪了上風,林傲雪一身武功毫無用處,雲煙的指尖随便在她身上哪裏點過,就能讓她徹底失去抵抗。
漸漸的,林傲雪幹脆就不抵抗了,她仰面躺着,雙手撫在雲煙腰上,順着雲煙細膩柔滑的肌膚來回撫摸,任由熾熱的火焰将她一點一點灼燒,從皮到骨,燃盡了她的血肉。
最後如何結束,她不記得了,唯一還有些印象的,是她原本以為會很疼的過程,結果并沒有那麽疼,雲煙熟練地掌握了各種技巧,削減了不适,将歡愛二字诠釋得淋漓盡致。
第二天,林傲雪一直睡到日曬三竿,醒來的時候發現嗓子有點啞。
她睜開眼睛,雲煙還躺在她身邊,隻不過今日她們的睡姿與往常略有一些區別。
林傲雪是卧在雲煙懷裏的,想必昨夜她是蹭着雲煙胸前柔軟心滿意足地入眠。
"醒了?"
雲煙的聲音依舊溫軟好聽,林傲雪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想要回應,但她嘴巴一張,隐約感覺一點不适,最後隻沙啞地"嗯"了一聲。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上好像墜了千斤重的秤砣,動一下都很費力,四肢綿軟,特別是兩條腿,虛乏極了,恐怕今天有點難以下床。
她側了側身子,在雲煙懷裏來回磨蹭,兩人都沒穿衣裳,肌膚細膩光滑,觸感極佳,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別提多麽舒适了。
林傲雪蹭了兩下,竟又覺出些許困意,她打了個呵欠,眨巴了兩下眼睛,很快又閉上,準備繼續安眠。
豈料雲煙卻拎住了她的耳朵:
"該起了,陛下。"
好像和以前也沒有很大的區別。
林傲雪在心裏腹诽。
以往她們沒成親的時候,若與雲煙同床共枕,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是這個樣子。
雲煙總能比她先一步醒過來,然後督促她起床。
林傲雪癟了癟嘴,環住雲煙的腰身哼哼唧唧奮力撒嬌,然而因為她身子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撒嬌的動作變得像條蟲子在被窩裏面亂動。
雲煙失笑地捏了一把林傲雪的臉,小聲哄道:
"沐雪,起身了,先用過一些糕點墊墊肚子再睡。"
若不是擔心林傲雪的身體餓太久了吃不消,雲煙哪裏會那麽不留情面。
昨日午時兩人便沒有用餐,晚上雲煙回玉顏宮後好歹還用過晚膳,林傲雪就隻在酒宴上飲了幾杯酒,這一覺又睡到了正午,再不吃點東西,恐怕得餓壞了。
雲煙言語堅定,林傲雪不得不聽從吩咐,十分不情願地被雲煙從被子裏撈起來。
今日不用上朝,林傲雪困倦極了,不想穿衣,縮在被窩裏面耍賴。雲煙便下床去,先用茶水替林傲雪漱了口,随後才讓宮人将備好的糕點端來,親自送到林傲雪跟前。
"來,吃點東西。"
雲煙拿起一塊花糕遞到林傲雪嘴邊,像哄小孩兒似的,還晃了晃。
林傲雪就着雲煙的手将那花糕咬了一口,方才不吃東西的時候沒覺着那麽明顯,這一口花糕下肚,林傲雪突然就感覺餓了,一連吃光了兩盤花糕,又再飲了一碗豆湯,她才心滿意足重新躺下。
嘴裏咕嚕嚕發着聲,一點也沒有九五之尊的尊貴樣。
仿佛年紀越大,越愛做些童稚的舉動,以前是沒有人寵着,她不得不讓自己顯得成熟冷靜,從容自得,現在有了能包容她的愛人在身邊,就總想能将幼時失去的任性和童真都找回來。
雲煙拿了一本書重新回到榻上,将外衣除了,隻着了一件裏衫,靠坐在床頭,同時攬過林傲雪的肩,示意後者可以繼續睡覺。
而吃飽喝足的林傲雪感覺自己恢複了些力氣,總覺得不甘心,便又動起了歪心思。
她環着雲煙的腰身,在後者翻看書冊之時,兩手偷偷順着雲煙的衣襟探進去,打算好好清算昨夜的賬目了。
"陛下,現在是正午。"
雲煙眼裏帶着狡黠的笑,斜眸瞥了林傲雪一眼。
林傲雪卻不停手,繼續撫弄雲煙腰上細滑的肌膚,再緩緩向上,攀爬至胸前高地,引得雲煙一聲輕哼,同時手中的書冊晃悠了一下,險些脫手墜落。
"把書放一邊兒,朕作為一個昏君,要白日宣淫。"
林傲雪瞪圓了眼,啞着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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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將軍說她不娶妻 - 沐楓輕年(完结)
General Fiction將門遺孤為報家仇女扮男裝披甲從軍,卻被妖嬈女醫師識破身份。 本以為是場滅頂之災,豈料竟迎來醫師花式調戲兼勾引...... 林‧如臨大敵‧傲雪︰大仇不報不娶妻! 雲‧在線勾引‧煙︰真不娶? 林‧主動認慫‧傲雪︰......娶。 她本是將門之後,一場大火燒毀了她的容貌,也將她的赤誠之心化作灰燼。 她乞討為生三余年,拜名師,修武道,歷經十余載,帶著一腔仇恨卷土重來。 她女扮男裝從軍征戰,北辰天下被她玩弄于鼓掌,千軍萬馬對其俯首稱臣。 她專橫霸道,目之所往,力之所及,盡在掌控。 豈料心之所牽,才是最大...